张建新的诗

　　新诗

　　看台

　　永康日报、永康市作家协会主办

　　山川大药房友情协办

　　雪是故乡的一部分

　　翻翻日历，阶前便飘满了落花，

　　岁月抬头，重拾窗外春雨，

　　几杯薄酒里帆影重重，不比

　　故乡清晰，我们怀抱旧词典

　　落入此刻的巢窠，细密春雨

　　成为困难经济的恰当表达，

　　宏艺酒店四楼卧冰厅，我

　　偶尔掀开窗帘，鸟粪和青烟

　　也被街灯照亮，从文字里发出

　　暖意，我想，总该有一条

　　明亮干净的回家小径，

　　那里，有闲置的田野纵容我们

　　忽略机器时代的冰块，

　　弱小的花冠或漫无目地的浅草，

　　都是我们供养的无名之物，

　　一场雪后，夜鸟悄悄掀开棉被，

　　在窗台上留下清晰的爪印，

　　我们要起身记录，互赠诗歌，

　　要让故乡安心于此，它一直

　　在身后挥动雪，这纯白的手帕。

　　乡村医疗事件

　　乡村小诊所，老人打完吊水

　　之后，突然寂寞地死去，

　　他两个儿子，一个在江苏，

　　一个在遥远的东北，电话里

　　我听到他们一路洒下的哭泣

　　越过城市华美的光影，从乡村

　　射来的箭镞终于在这一天

　　给了两个打工者致命一击，

　　“如果我们在他身边，如果

　　乡医没有忙中出错……”

　　小诊所人满为患，村庄

　　哀乐回旋，医生血压骤升，

　　他吞下大把的药片，急救车

　　“呜呜”卷起遍地落叶，

　　但他还不可以去死，还不可以

　　以命抵命，在辽阔的祖国，

　　他还要负责治疗

　　那日益衰老而孤独的村庄。

　　听雨

　　洗好碗筷后，我穿过细雨

　　去看母亲，这两天

　　她肠胃不适，浑身乏力，

　　两天了，只吃了几口稀饭，

　　她说，人哪，到这个年纪

　　是该死的时候了。

　　我想安慰她，话到嘴边

　　又忍住，母亲今年79岁，

　　在她面前，我的安慰

　　多余且轻浮，我只须

　　听着就好，就如同静静听

　　外面的雨洒在新长的树叶上，

　　父亲独自远远坐着看电视，

　　我们说的话仿佛和他不相干，

　　他耳背，听不见母亲的轻叹，

　　他们吃了一辈子苦，

　　大半辈子都在争吵，

　　为此，从小我就对父亲

　　多有怨恨，对母亲多有不解，

　　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他们

　　只不过习惯在一起听听

　　这人世间简单又粗暴的雨声。

　　传承中华文化

　　弘扬国医国药

　　（特约组稿 陈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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