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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版:五峰·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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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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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14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紫茉莉
■ 吴越悦
2011-12-14

  紫茉莉?乍一听这名字,大家都会觉得好奇,茉莉花纯白无暇,却从未见其有紫色。虽然初次邂逅紫茉莉是在十几年前,却到现在才真正把它和紫茉莉的花名儿对上号。

  前些日子,选党员代表,我回到了村里。选举定在丁坑水库,离村里很近,那里空气清新,景色独好。拾级而上,刚要进会议室,便闻到了一股花香儿,虽然淡雅,却似曾相识,因为是在晚上,只能就着手机上的亮光,寻找着。忽然看到了旁边有一簇浓密的小紫花儿,花萼呈花瓣状,喇叭形,开得正精神,这不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打碗碗花”吗?好几年不见,今天竟然在这边见到了。惊喜之余,弯下腰,把鼻子凑到花旁深深吸了一口气,是那种熟悉的味儿,很特别。在我的记忆中,这种花的名字叫“打碗碗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但说出来以后,却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就是记忆中的那片“打碗碗花”。

  这种花给我留下的美丽回忆来源于奶奶家的小院子。小时候,奶奶家的院子里种满了这种小紫花,万绿丛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紫红色,煞是好看。摘下来,用柳枝条绕个小圈,然后把采下来的小紫花串起,扎在柳条儿的上面,一个花香四溢的漂亮花环儿就做好了,把它戴在头上,在村里跑上一圈总能引来不少同龄孩子羡慕的目光。喜欢轻拉小紫花的花托,花托上连着一根花蕊,便仿似一朵小小的紫色降落伞,若从高处飘落,即会旋转而下。这种花儿还能长出一颗颗黑色的小果实,上面有网状般的纹理,就像小地雷,很是可爱。把它收集起来,放在小盒子里,当成宝贝似的爱护,待到跟小朋友们玩耍时,还可拿出来跟大家炫耀炫耀。

  总以为紫色是这种小花儿的专属,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还有粉红、黄、白的颜色,更有甚一朵花上齐聚红、黄、白三种颜色,真是稀奇。为了证明它就是我记忆中的那丛“打碗碗花”,迫不及待摘下几朵去问同来开会的几位长者,都说似曾相识,却不知其名。不得已将其带回城里,在百度里打上“打碗碗花”的名字,显示出来的却是喇叭花的图像。原来,我的记忆中那片根深蒂固的“打碗碗花”一直都是幻想。也许,我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小时候学的那篇《打碗碗花》的文章上,那么我手里的这种花又叫什么名字呢?望着手里的这一束紫,顿感失落。为了那种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记忆,一直耿耿于怀。

  国庆节回乡探亲,经过院子,却又意外发现了丛中零星的几朵紫色小花,虽然合拢着,却还熟悉。迫不及待地问奶奶,奶奶说这种花叫“紫茉莉”。一听“紫茉莉”这名儿,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茉莉花跟这紫色小花儿一点都不搭边儿,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一连问了好几次,奶奶的回答是肯定的。也许是开紫色花,香气又似茉莉的缘故吧。听奶奶说,紫茉莉是一种生命力极旺盛、繁殖力极强的花,如果在草地上散落一颗紫茉莉种子,等到来年,便满地都是紫茉莉花了,它从春天一直开到秋天,开的花数不胜数。紫茉莉很特别,它总是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张开笑颜,吐露芬芳。听奶奶说,它释放出来的浓郁花香,还有麻醉及驱除蚊虫的作用呢。

  听闻紫茉莉还是一种美容圣品,最早之前是古代爱美女性用来化妆所用。搽上花汁,当作腮红,粉粉的,甚是动人。因此,紫茉莉又名“胭脂花”。到后来,古人还将其用来做国画颜料,即“胭脂”。除了花瓣可做胭脂外,紫茉莉结的种子也有不俗的用处。读过《红楼梦》,想起第四十四回记载——宝玉忙将一个宣窑瓷盒揭开道:这不是铅粉,这是紫茉莉花种研碎了,兑上香料制的。平儿倒在掌上看时,果见轻白红香,四样俱美,摊在面上也容易匀净,且能润泽肌肤,不似别的粉青重涩滞。忽然间感觉这小小的紫茉莉来得特别遥远,却又填补了心灵上那抹熟悉的记忆。

  可惜在都市里,已然很少有机会看到这种花了,只能在梦中笑摘几朵于手,赏其色紫如云,闻其香幽似梦,一瓣相对间,心境自美,以慰那抹纯真的童年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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