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今天,手织毛衣又成了一种时尚。 买来大红色的毛线,正想为自己织条围巾,朋友笑我:“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手织围巾?上街买一条,省事又好看。”其实,编织是女人心中的梦,总想用自己的双手去编织美好生活。 我曾经很爱织毛衣,给家里的每一个成员都织过,爸爸妈妈、哥哥妹妹、老公女儿,还有婆婆公公。静静坐着编织毛衣,缠得圆圆的毛线球在竹篮里舞蹈,一头牵着线,一头牵着爱,毛线从右手手指之间温柔缠绕而过,不紧也不松,食指挑起,配合着捻着毛线的左手,一伸一缩,一针针,一线线,不紧不慢中,悠长的日子从容而过。 记不清具体什么时候学会织毛线,大概是小学一年级开始吧,那时袜子穿破了,女孩子们总会拆下那些五彩的纱线,收集起来,再上山去折些“小棒”茅草当毛线针,织成长长的带子,做裤腰带,或织成什么手指头套、钢笔套。上课时,老师在台上讲课,我们在下面织,眼睛盯着黑板,双手在抽屉摸着线儿,织得投入,织得乐乎。在当时“读书无用论”的年代里,被老师发现了,直摇头:“你们现在这样不好好读书,将来有一天会后悔的。”在玩中我也学到了很多织毛线技法,什么起针、收针、上针、下针、元宝针、桂花粒、八字绞…… 十二岁时,我就为小妹织了我第一件毛衣作品,还用两种线织出“小琴”这两个字。母亲一年到头忙于给人家做衣服,没有时间给我们织毛衣,母亲也就早早给我买上毛线,让我去自由编织。 长大了,给大哥也织了件毛衣,哥哥终于脱下了从八岁一直穿到十八岁的毛线背心。高中毕业了,给母亲织了条红色的腈纶毛线裤,穿了好几年都不破。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参加工作了,下班后三两个好友总会坐在一起,双手不停织着,嘴里聊着天,笑声不断,平凡的编织给生活平添了不少的快乐。 结婚了,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屋里,柔柔的灯光下,我先生总喜欢撑开双手,套住毛线,稳稳架起两条平行线。我呢,从中总会理出一个头来,在手中绕成一个圆圆的球,两人一起享受着温馨而幸福的时光。更多时候我则静静地织着毛衣,伴着他灯下苦读,成了永康第一届电大毕业生。曾经给他织过一件米色全羊毛的毛线衫,方块与八字绞条纹,时尚又保暖的高领套头,配上蓝色牛仔裤,青春朝气,每年冬天都必穿的毛衣,不知什么时候起成了压箱底的衣服了。 1990年,有了女儿,更可以大展身手,把所有空闲时间,把那份浓浓的爱,编织到毛衣里那五彩缤纷的童话世界: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红红的蘑菇,可爱的猫咪,放鞭炮的孩子。总想把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点缀,织完一件又一件,穿小了舍不得去拆,传给妹妹的小孩接着穿。记得有一件让读幼儿园的女儿有讲不完故事的毛衣,睡觉前,女儿总会坐在暖暖的被窝里,手指着多彩的毛衣,给我讲上一段段美妙的童话:“一只小花猫,走在池塘边,走呀走,遇上了一只小黄狗,一个转身掉进了池塘里,游呀游,爬上岸,走呀走,遇上了一只小老鼠……”在童话故事里女儿慢慢进入了梦乡。这是件怎样的毛衣?其实我是用织剩的五颜六色鲜艳亮丽的毛线头,很随意地进行编织,抽象的图案,给了她很多想像的空间,成了女儿的最爱。女儿长大了,也渐渐地不再爱穿我织的毛衣了。 去年,看到人家织得好看,手痒痒,想到给女儿钩条围巾,年轻人青春飞扬,就像是春天。春天田野是绿色的,开着满地的鲜花。我选亮丽的翠绿色细毛线,用钩针,每行二十九针长针,一直往上,不规则点缀些有四五个花瓣的花朵,流苏也串上一串小花,只花四五天时间,一条柔柔“绿色春天”围巾就织成了,就像完成一件艺术作品,心里美美的。接着又给女儿织了一件蝙蝠袖大方领黑色短开衫,毛绒绒的线,显得高贵,大学里的同学都说好看。 其实手织毛衣与时尚关系并不大,它是给亲人朋友一种温暖的传递。秋风乍起,织上一件温暖的毛衣,穿在身上那个人一定会是暖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