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唤起许多人记忆中的传统年味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唤起许多人记忆中的传统年味
军:
最近去乡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让我勾起了童年的记忆,也唤起许多人记忆中的传统年味。
主持人:
看到了什么场景?
军:
只见爆米花师傅娴熟地拎起爆米机,将锅口对准麻袋,一只脚踩在铁锅上,一手撬开锅口,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地面升起一团蘑菇云,浓浓的烟雾弥漫,将爆米机和师傅淹没。
主持人:
爆米花?
军:
是的。记得小时候,爆米师傅每年都会准时来,我弟弟就兴冲冲地跑回家让我妈去。妈妈从米缸里舀10来斤米倒到一只小布袋里,用一根绳系出环来,叫我们用小扁担抬着,她自己拿着几只塑料袋跟在后面。路上,村民扶老携幼,肩扛手提,像是去赶集,呈现出一片欢乐的气氛。
主持人:
你家要爆这么多米?
军:
要切爆米糖。儿时一听到爆米师傅吆喝,就像是听到集结号一样,大家赶紧把家里的玉米、糯米、粳米……用袋子背着,排着队,然后一边盯着师傅摇着黑不溜秋的炉子,心里既是害怕又是满满的期待。
主持人:
如今,这种老式爆米花的摊越发少见,也越发能勾起人们的童年记忆。
军:
我依稀记得那时的师傅是一个消瘦而又干练的老头。他把些许米倒进爆米机圆圆的肚子里,加几粒糖精,盖上口,放在柴火上,左手转动着容器,右手拉着边上的风箱,把火吹得“呼呼”作响。加热到一定温度,把机口对准一只大麻袋,大家笑嘻嘻地把耳朵捂上。只见他用力一踩,“嘭”的一声巨响,圆滚滚、胖乎乎、白花花的爆米进了袋里。
主持人:
这时空中就会弥漫着爆米的香甜香味。
军:
孩子们就会迫不及待地用手抓起爆米直往嘴里塞。爆米,膨胀得大,不禁吃,吃半天也吃不饱。
主持人:
想想小时候跟小伙伴吃爆米花,真是幸福。
军:
晚上,爷爷是主厨,在一口大锅上熬糖。伯母烧火,我妈、四婶给爷爷打下手。爸在另一口锅上倒上爆米,爷爷用铜勺把糖稀慢慢淋在爆米上,爸两只手各拿着一把竹饭抄,快速翻转着,力求拌均匀。
主持人:
开始切爆米糖了?
军:
是的。伯母、四婶、我家三户合起来切爆米糖。另一边,伯伯已把一张大面板安放好,板上有一个四方形的大木模具。四叔力气大,把整口锅抬起来将和了糖稀的爆米倒入模具。伯伯先用筷子把米糖摊匀,再用圆形的木锤压平。这个速度要快,糖凉了,就压不好。压平后,等糖凉了,把模具拆掉,先用刀沿着木尺子切出长形的糖板,再切出小长方体的成品来。
主持人:
爆米糖是那时乡村少有的快乐与芬芳,是那寒冷的冬季难得的温暖。
军:
童年的冷与暖,离现在越远,反而越清晰,都幻化成一幅画,一曲歌,一首诗。我们的下一代,再下一代,当他们玩着平板、乐高,吃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奶油或巧克力味爆米花,却无法体会那原始、纯手工制作的爆米花带来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