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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7版:文化·西津

永康“五金之源”新说

  永康“五金之源”新说

  □徐天送

  永康五金的源头,目前永康至少有四种观点:“黄帝说”“五代说”“东晋说”“战国说”。笔者倾向于“战国说”。以下试分述之。

  一、“黄帝说”

  《永康市志》载:“相传永康石城山的三天子都曾是五金始祖——黄帝的寓留之地。”那么,黄帝与永康五金有什么关系呢?

  黄帝其人

  黄帝是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相。从上古、先秦乃至两汉以来的史料中,充分证明,长江流域以南广大区域曾经存在着黄帝及其部族活动的足迹,并积淀着深层次、多层面的文化内涵。据相关古籍记载,传说黄帝曾经在永康县城南郊的石城山居住,以此为中心,足迹遍及浙江金华山、缙云仙都山、安徽黄山、江西庐山、广东鼎湖山等地,还有学者提出石城山是南中国黄帝文化的中心辐射区域。

  黄帝来永康石城山传说

  传说黄帝为了统一神州,带领部落成员南征北战,所向披靡。

  可是在他晚年,却打了一个大败仗。这发生于与南方部落蚩尤族的战争中,其实,刚开始时黄帝尽占上风,蚩尤曾被打得溃不成军。后来,蚩尤向西南一带的夸父族求援,而夸父族当时较早掌握了一种非常厉害的兵器,即比木棒、石斧要锋利得多又易于磨制的青铜武器。当夸父族加入蚩尤族后,蚩尤族的战斗力大为增强。靠着这种致命的武器,加上蚩尤、夸父善于利用南方的深雾天气发动进攻,黄帝与蚩尤再度开战时,吃了很多苦头,不仅损兵折将,甚至连一大片土地也被蚩尤族占领了。

  不过,战争失败后,黄帝当即调整了战略,采取了两项措施:一是专程来到集合着许多谋士能人的泰山,向圣贤们求教,商讨对付蚩尤的计谋;二是四处派出部落将领,寻找能与夸父族抗衡的兵器。结果,这两项战略措施均获得了成功。

  首先,黄帝在泰山遇到一位了不起的战略家——九天玄女。传说中的九天玄女是一位鸟身人首的得道仙女。其实,当时中国刚从母系社会转入父系社会,九天玄女不过是一位强大的母系氏族首领的传人而已。她运用在长期氏族战争中积累的经验,向黄帝传授了许多克敌制胜的兵法,特别是变化无穷的行军阵法,使黄帝在以后的战争中受益匪浅。

  另外,更令黄帝兴奋不已的是,派出的部落成员,在今浙江永康的铜山一带发现了可以制作“厉害”兵器的铜矿。

  炼铜铸剑

  黄帝还在永康城郊湖西一带发现了可以制作铜“坩埚”的“湖西泥”,便带领精锐士卒来到永康石城山。派遣专人到铜山开采铜矿,运至石城山下炼铜,制作铜剑、铜斧;又在石城山下种桑养蚕,从事农耕,并在石城山的洞穴中安营居住。三年后,黄帝用青铜武器,将蚩尤及夸父打得大败,最后成了中国传说中的第一位“帝”——部落联盟首领。而黄帝下属部落中的一支,就是那些参与冶炼铜矿的工匠们留在了永康,成了永康五金工匠的祖先。这就是永康五金产业最早的历史渊源,人们称之为“五金之根”。

  石城山考记

  史志纪略 最早记载黄帝同永康石城山有关的书籍是《史记·封禅书》:“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首山又称首羊山,因形似羊首而得名。今永康城东四十四坑的源头铜山,自古盛产铜矿,而“荆山下”即指的是永康荆山脚下北鹿炉头山背,这里盛产耐火泥,可制作冶炼铜矿的“坩锅”。

  三国时期曹魏的《张氏土地记》云:“东阳(郡)永康县南四里(里为古代行政单位,三国时的一里合一百户),有石城山。上有小石城,云黄帝曾游此,即三天子都也。”

  石城山属金华山一脉。据梁朝余姚人虞荔所攒《鼎录》记载:“金华山(石城山),黄帝作一鼎,高一丈三尺,大如石瓮,像龙腾云,百神螭兽满其中,文曰:‘真金作鼎,百神率服’。复篆书,三足。”陈朝顾野王《舆地志》又载,永康县南忠义堂村(今塘头),下有石城(即石城山),长二十里,即三天子都也。”宋《太平寰宇记》:“永康县南一十四里,上有小石城,云黄帝曾游此,遥望山际,四周嵢岈,如雉堞然。”

  宋后历代《金华府志》《永康县志》都有关于石城山黄帝遗址的传说记载。明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永康县志》载:“石城山,县南十四里,高百余丈,遥望山际四周嵢岈如城,故名。”康熙《金华府志》又载:“石城山,县南十四里,潘望山际,四周嵢岈,如雉堞然。近堪舆家因其罗列学宫前,称为天马山,而石城之名遂隐。”康熙《古今图书集成》和乾隆《浙江通志》中也有记载。光绪《永康县志》载:“石城山,距县一十四里,高二百丈,周二十里,群峰嵢岈骈列如城堞。旧志引《张氏土地记》云:‘昔黄帝曾游此山’。今堪舆家因其群峰罗列于学宫之前,配以佳名,中曰‘展诰’;左曰‘天禄’;右曰‘天马’,乃乡俗俱称为天马山,而石城之名盖莫有知之者。又东傅南溪而止,为水峥垅峡。逾溪而北,为牛金岭,驿道经焉。岩岭之间山势犬牙相错,中开一罅,仅通溪流,类人工凿成者。”

  历代变迁 自黄帝驻留过石城山以来,历代政权更替频繁,战事不断。从史书方志上看出后代不断有人登临或居此修炼。

  相传东汉建安六年(201年)孙权母亲,曾到石城山进香,以永保吴境安康。三国吴赤乌八年(245年),吴分乌伤上浦乡置县时,即以“永康”为名。隋、唐以来,随着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南移,来石城山驻足的多为浙江当地名士或过往的文人骚客。唐乾元二年(759年)五月,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从叔李阳冰出任缙云县令,曾顺路先至永康石城山瞻仰三天子都,寻觅黄帝遗踪。后来与永康地方官一起修筑了一条从皮翼岭坑通往黄帝洞的驿道,与永康去缙云的古道贯通。两宋之际,胡则显灵,应于方岩,至南宋绍兴二十二年(1152年)高宗敕赐“赫灵”庙额。自此,方岩山吸引了周边省、府、县的众多善男信女,争相进香朝拜,石城山之名渐隐。

  这些轶闻遗事广为流传,有的载入永康、金华、浙江乃至全国性的方志和专著。虽然它们是民间传说或曾经后来文人学者的雅化嫁接,但它们都承载着古代先民对中华民族人文始祖黄帝的丰功伟绩的尊崇和系念,是黄帝文化不可分割的一个部分,如“帝道”“帝井”“三太子都”“黄帝坟”“石鼎炉”等遗物古迹。

  二、“五代说”

  永康市档案馆馆藏档案史料记载:“永康的铜业和锡业发展于五代。”

  三、“东晋说”

  此说来自2019年11月1日《永康日报》《农耕匠坊记及其真实性考析》,以及永康市芝英历史文化研究编的《官里园概况》。

  应詹(274年—326年),字思远,汝南群南顿县(今河南项城)人,出身于北方大族。为应氏部落第46代孙,于东晋初年,身为平南将军,江州刺史的应詹率部曲赴芝英一带屯田垦荒,肇定地方社会走向兴盛的历史基础。 应詹为东晋时期将领、书法家,著有文集三卷(一作五卷),又著有《沔南故事》三卷(《隋书·经籍志》)。应詹死后葬杭州,后人在杭州钱塘江畔建六和塔(寓意吉祥、如意、致和)纪念他。应詹墓位于芝英镇,后于灵岩重建。2006年,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亲笔题写“重建应氏南宗始祖詹公墓志”。芝英建有詹公塔、詹公祠。为什么应詹是永康五金的始祖呢?因为他在《沔南故事》记载了五金技术。请看《农耕匠坊记》:

  昭德(第7代应慧之次子),字克刚,性敏刚毅,有器干,颇涉经史。谨遵祖之言:“子弟可不慎,慎在选师友。师友必良德,中才可进诱。”齐明帝朝拜武库令,未几,称谢辞归里。又术《沔南故事》载农事匠具术,葺造匠坊於家,以集云流营熔炉而来士侣,实乃锻铸塑采、装饰匠具而咸臻焚睹而氛氲共雾。作铸铁器,以佐助百姓。冶铁成器,已熟铁铸成砧,万器以钳为祖。炉中炽铁用炭,铁熟受锻煅,入火挥槌非灼红,斧斩永不可断也。熟铁钢铁炉锤,水火未济,其质未坚,乘其出火时,入清水淬之。耒耜、犁、耙、铲、耖、挞刀、瓠种、耕槃、耨镈、镈耨、锄、耧锄、镫锄、耘荡、耘爪,爰有郡之英聪,步农耕之前踪,继李耳之后路。孜孜以学,开造工坊,铸皿锻器,得其精微,为邦族所称。

  据《农耕匠坊记》记载,早在南齐明帝朝,芝英应昭德就辞去武库令(专门掌藏兵器、军械、战略物资的官吏),葺造匠坊于家,此后家族传承不替,以精湛的五金技艺和精良的五金产品服务民生社会。至梁陈应颚之时,已“召徒近百,日产匠具数百”,生意蒸蒸日上,远近富户商贾官员慕名而来,门庭若市。而到鼎龙一代,其家族已成为“东阳郡巨贾,通商入吴越”,应昭德家族的事例,正是当时芝英五金制造业发达和经济繁荣富庶的真实写照。

  四、“战国说”

  此说的依据是2017年出版的《永康市志》:“公元前246年,聚落村落村庄从境域东向西分布,在华溪、永康江,先民从事青铜器制作。”(见第一卷第12页)。战国从公元前475年至公元前221年。永康青铜器制作属战国早期。

  以上四说,笔者认为,“黄帝说”虽材料丰富,但均属传说之列,不足为证。“五代说”说的是“发展”,没有追溯到源头。“东晋说”虽有实证,但《永康市志》中在东晋之前就有两次关于铜的记载,除战国外,还有一次为“三国吴黄龙元年(229年)境内出现弩机,长13厘米,青铜质,杀伤力强。”因此,“战国说”作为永康五金之源较为可信。但需相关人员作进一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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