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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不老武生”、婺剧演员黄晓敏:

  坚守民营剧团三十载的戏与春秋

  7日晚,由我市晓敏婺剧团带来的传统剧目《御碑记》在前仓镇后吴村精彩上演。

  当天正是2019金衢丽传统戏剧民营剧团表演赛,三地剧团在后吴展开了为期三天的献演。最终,晓敏婺剧团的节目脱颖而出,荣获金奖。

  “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金衢丽传统民营剧团表演赛,没想到就获得了这样的好成绩,令人喜出望外。”《御碑记》出品人黄晓敏对记者说。这边刚演完,他又要马不停蹄地带团赶到温州,然而说起自己的婺剧生涯和剧团,这位44岁的资深婺剧演员依然精神十足,言语间满是骄傲。

  □记者 高婷婷

  “将婺剧当作事业,越干越喜欢”

  常有老戏迷向黄晓敏感慨道:“我从20多年前看你演武生,到现在你还在演武生。你是不是不会老啊!”

  在戏剧界,年过四旬还活跃在舞台上的,可算得上是资历丰富的戏骨了,更遑论黄晓敏主攻的还是靠功夫吃饭的武生。尽管岁月的痕迹已无声爬上黄晓敏的额头,但涂上油彩,粉墨登场,他又是那个精神抖擞的角儿,翻转腾挪,武打动作漂亮流畅,比起年轻人也不逞多让。每个惊险的武打场面背后都是汗水血泪。

  学戏讲究童子功。黄晓敏从13岁开始接触戏剧,进入当时的县婺剧团,再到22岁接手婺剧团,成立晓敏婺剧团,靠的正是那股不屈不挠、不怕苦不怕累的劲头。“演员要练就扎实的基本功,很多技巧得从小练起。”黄晓敏说,腰功、腿功、把子功……为了练就一身本领,他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除了团长外,黄晓敏还有另一重身份——浙江省婺剧团成员。他平时带团到省内各个县市接演出,省婺剧团有表演时,他又要回来排练。黄晓敏形容自己的生活是“两头跑”,“在车上的时间比在地上还多呢!”他笑着说。

  前不久,黄晓敏携妻儿一家三口登上国家体育场鸟巢大舞台,参演了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主办的“亚洲文化嘉年华”。这位浸淫行当30多年的婺剧演员提及此事,流露出自豪的神色。“我有幸将爱好当作事业来做。”黄晓敏说,对婺剧,他是越唱越欢喜。他希望为婺剧培养更多接班人,将中国戏曲的魅力传承下去。

  黄晓敏《火烧折子都》剧照

  相信婺剧明天会更好

  说起晓敏婺剧团,永康戏迷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脱胎自原永康县婺剧团,在上世纪末,论唱功水准、专业程度、人员规模,属于永康数一数二的民营剧团。

  婺剧,用的是地道的方言乡音,唱的是浓浓的黄土情意。在那个娱乐活动匮乏的年代,黄晓敏和50多名团员拖着一车车戏剧行头,从一个村走到另一个村,用婺剧唱腔陪伴农人度过劳作后的时光,给予心灵慰藉。

  一晃,距离晓敏婺剧团成立已过了二十余年,黄晓敏和他的团队经历了“走到哪,哪受欢迎”的农村剧团繁荣期,也经历过戏剧市场萎缩的低潮。为求生计,除了在本地演出外,他们还出走温州、杭州、丽水,远至绍兴、江西等地接戏。

  “现在,我们剧团一年大约要演500多场戏。”黄晓敏给记者算了算戏剧演员的工作日常,只要有人邀请,价格合适,哪怕多偏远的山区海岛,他们都要赶去表演。在农村表演,打地铺、睡祠堂、睡车里是常事。因为行程赶,演员们顾不上挑剔居住条件,常常是这边11点多刚演完,那边马上打包好行头赶去下一个村搭台。

  黄晓敏说,每到一处,他们从下午演到晚上,一天两场。一年中农村邀戏最火爆的时候,除去吃饭睡觉,不是在演戏,就是在赶路途中。

  民营剧团有多忙碌呢?黄晓敏粗略计算了一年的行程:每年农历六月农忙时节,他们在家排戏;到了七月,剧团就开始赶往温州山区开演了;八月胡公生日,农村到处请戏祝贺,他们又赶回永康……“丰收节庆、庙会、红白喜事、逢年过节,都少不了戏剧助兴。”黄晓敏说。演员基本一年四季都在外东奔西跑,即便是在本地表演,也基本不会回家住。

  “近几年,我们的生存压力小了很多。”黄晓敏笑着说,随着经济条件变好,农村对戏剧的需求也大了。以前,演一场戏只要几百元;现在,一天两场戏金涨到了9000-10000元。更让他高兴的是,舞台下的年轻面孔越来越多,婺剧观赏群体正在逐渐呈多元化。

  “近两年,我们婺剧团还和市委宣传部、原市文广新局合作排演了新编婺剧《五金人家》《陈亮上书》,前来观看的许多都是年轻人,他们的反馈非常好。”黄晓敏的口吻里充满了自豪,以及对戏剧行业未来的希冀。他相信,在社会各界的努力下,婺剧发展会越来越好,传播会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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