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山的猴群

　　□陈蔚明

　　20世纪40年代，历山曾出现猴群，我就亲眼看到过一次。

　　1941年，我13岁。一个星期天早上，我约小伙伴阿为一起上山砍柴。我们从前仓镇大陈村的家里出发，爬上历山经过一个叫“石亭盘”的地方，阿为放下担子就砍起柴来。我想找些枯树，不用晒就能烧，站在高处向四周搜索着，突然发现几只猴子在对面山坳的一棵树上攀爬。我惊呼：“阿为，快来看猴子！”阿为没有搭腔，一声不响地拿起家伙直奔山下去了。我悻悻地跟着追到山脚，问他为什么。他回答：“你不知道吗？老人说猴子会掰人的心肝。”

　　过些日子，我听说有人在历山福建寮附近的树林里看到过猴子。之后猴子逐渐销声匿迹，人们也就淡忘了。

　　1979年，我带着一队赤脚医生到武义县横溪采草药，晚上就宿在村里。我有早起的习惯，早晨一个人到村后山的一块平地眺望山景。远看山上有两峰，山沟边长着一颗树枝横长的树。突然，山腰来了一群猴子，它们排成单列队形，很有秩序地来到这棵树底下。先是一只老猴子爬上树，沿着横枝越过山沟，很快又返原地。接着有两只猴子模仿着老猴子越过山沟，第二批过去4只猴子，第三批6只，第四批又是4只，最后是老猴子抱着一只小猴子过去。看来老猴子是头领。我惊叹：多么有秩序的队伍啊，多么和谐的猴群！

　　我专注地看着，细心地数着，共有18只猴子。我猜想：这群猴子也许是从历山迁过来的。

　　1980年，我在《金华日报》上看到一则消息：有人用网捕杀了18只猴子。从数字上看，它们与我在武义横溪看到的猴群相吻合，当时我想，我在武义横溪曾经看到过的猴群被消灭了。我觉得惋惜，有一种失落感。

　　我不得而知，在武义看到的猴子是不是历山的这群猴子。后来，我们就再也没听说历山有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