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日报、永康市作家协会主办 山川大药房友情协办 新诗 看台 微观的山水 我几乎没有注意到这盆山水 在暮色中,一层细雨般的光晕 围绕着它,谦逊而自足 仿佛自鸿蒙之初就已经在这里 它的一角有了些许缺损 几株苍松,两座峭壁 很显然,在少雨的十一月它干涸了 一只舟楫停在了前面的浅滩 这微观的山水,曾在私人生活史中 占据过一席之地 尽管更多时候,人们将之 看作闲适生活的附属品,一种仿真的艺术 当贩夫走卒为劳役所困 而失意的知识阶层在退守中 寻求着慰藉——山水、园林、诗和书画 它们构成一篇面向自然的苦涩引言 也许这就是艺术最核心的部分 它与忧思、愤怒相关,而不仅仅是消遣 即使是最颓废的风月 也总是与抵制连结在一起 个人的悲喜凝结了,眼前的山水 它的松尖、它的山石的纹理中 仍激荡着久远的回声,一只麻雀曾先于我来 到这里 聆听过如晦的风雨 沉默 ——给方石英 总有那么一位朋友,安静地 像是聆听,又像是沉浸于回忆里 在众生喧哗的饭局上 在我们对弈般的聊天中 那沉默 使我们意识到自己已说得太多,太过轻浮 它如同幽暗的星星,不时闪现在 此时此地 而我们不得不忍受电话线中 突然到来的无声空白 或者久别的旧友耗尽了寒暄之语 揣摩着新的话题 为什么我感到窘迫 辩护着 这不过是一片农作物中间杂的几株败草 而不是本该如此——去领受 那沉默的间隙,犹如温柔的风吹过 林中的空疏之地 这不是一片荒漠,而是新生的青草 生长在话语的废墟之上 不朽 一个寒冷的早晨,我去看我的 父亲。在那个白色的房间, 他裹在床单里,就这样 唯一一次,他对我说记住,他说 记住这些面孔 没有什么可以留住他们。 是的。我牢记着。 事实上,父亲什么也没说过 他躺在那儿,床单盖在脸上。他死了。 但一直以来他从没有消失 始终在指挥着我:这里、那里。 以死者特有的那种声调 要我从易逝的事物中寻找不朽的本质 ——那唯一不死之物。 那么我觉醒了吗?仿佛我并非来自子宫 而是诞生于你的死亡。 好吧,请听我说,一切到此为止。 十四年来,我从没捉摸到本质 而只有虚无,和虚无的不同形式。 (特邀组稿 陈星光) 传承中华文化 弘扬国医国药 |